《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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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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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六象?曰统,曰辨,曰同,曰异,曰成,曰毁,是也。譬之宅然,合门牖堂室而号之曰宅,此统名之总也;“统”象也。分宅之中所曰堂;堂之内可入者曰室;堂室之帘可出入者曰门;开壁纳光者曰牖;此辨名之别也,“辨”象也。门牖,宅之门牖也;堂室,宅之堂室也;“同”象也。堂自堂,室自室,门自门,牖自牖,“异”象也。堂兼室,室兼堂,门兼牖,牖兼门,此宅之“成”象也。栋梁不可为阶壁,阶壁不可为栋梁,此宅之“毁”象也。
   毁宅之中,具有成象,成象之中,具有毁象。同不毁异,异不毁同,统不废辨,辨不废统。即一宅而六者同时森然,同时穆然也。
   躯之备肢体也,天之备日星也,心之于事物也,一也。冬与夏,生与死,显与幽,本与末,内与外,一与多,皆可以断之、常之、离之、即之,同时森然穆然者也。(《方以智合二而一言论集选录》,《中国哲学》第三辑。)“六象”即“六相”。方文只把六相中“总、别”换成“统、辨”,意思未改。同样,他也是以宅为喻,说明“六象”的相互错综的关系。很明显,这完全是袭取法藏的思想立说的。不过他的解释很醒豁,文字也较好,可以做为法藏“六相说”的注释。方文还从“宅”引申至“躯之备肢体”,“天之备日星”,来发挥“心之于事物”亦然,都是“同时森然(错综复杂)穆然(和谐一致)者也”。这就更加把法藏无尽缘起之义讲得浅近易懂了。不过,法藏的理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他根本不承认客观存在,认为那只是心所变现的幻影,根本摒弃了正常的认识论,认为那只是无明的执着,所以在理论上所闪现的一缕辩证法的光辉,终于只是任何锁也打不开的精巧的纸糊的钥匙。
   十玄无碍之说,则是出自智俨、法藏师弟的创见。智俨开始用理事并举贯通来立说,法藏继承阐发,反复推敲,才成定论。由于两人在十玄的名称、顺序上有所不同,一般将智俨之说称为“古十玄”,法藏之说为“新十玄”。法藏对十玄的名称、顺序,也是经过几度变动才得确定如下的定说:
   (一)同时具足相应门
   (二)广狭自在无碍门
   (三)一多相容不同门
   (四)诸法相即自在门
   (五)隐密显了俱成门
   (六)微细相容安立门
   (七)因陀罗网境界门
   (八)託事显法生解门
   (九)十世隔法异成门
   (十)主伴圆明具德门从十玄的整个内容讲,不外乎说明缘起法之间的关系,都是“相即”“相入”的。试看第一至第三门,就是从时间、空间、数量方面,指出它们都有“相入”的关系。第四至第六门,则是说明诸法虽为一体的“相即”,却是隐显俱成、微细相容的。第七门以下,则用比喻进一步阐述缘起法如帝释宫殿的因陀罗网垂珠,万珠辉映,重重无尽。而“显法生解”必须“託事”,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呈显着这一真理。从时间上看,虽十世相隔,但一念即摄九世,仍可“相隔异成”。最后则指出万有森罗,然主伴分明,圆融无碍。
   澄观所撰《华严经疏》,列举了十种譬喻解释十玄,可供参考。第一,“同时具足相应”,好像一滴海水,便具备百川之味。第二,“广狭自在无碍”,好像一尺的镜子,可见千里的景色。第三,“一多相容不同”,好像一室之内,有千灯交映。第四,“诸法相即自在”,好似金黄的颜色,与金子不能相离。第五,“隐密显了俱成”,犹如片月当空,有明也有暗。第六,“微细相容安立”,好像琉璃瓶中,透露出所盛芥子。第七,“因陀罗网境界”,好像两面镜子相对,重重影现。第八,“託事显法生解”,好像造象塑臂,处处显得合式。第九,“十世隔法异成”,好像梦中一夜之间,仿佛过了百年。第十,“主伴圆明具德”,好像北极星所在,众星围绕。
   法藏师弟所以创说十玄,目的在于发挥其“性起”之说。所谓“性起”,是指人人心中本来具足一切功德,不假修成(性),随缘显现(起)。他们认为佛跟众生的区别,只在迷悟不同,主伴各异。众生心中,本来具足理性,在因位中,原有性德,一切现成。众生的成佛,只是称性(同法性相顺)而现。如来所说的种种教义,也只是称性之谈。所以华严宗的教义,又叫做“性起法门”。从十玄的第一门“同时具足相应”,第十门“主伴圆明具德”两门中,可以说概括了全部十玄内容,也全部概述了性起的原理。“性起说”是华严宗的重要教义,他们并以此与天台宗人的“性具说”相抗衡。所以探寻他们的十玄、六相理论,都得归宿于“性起”这一思想。宇宙间的事事物物,森罗万象,千差万别,怎样可以达到法藏所说的“相即”“相入”而无碍圆融呢?这是通过宗教的“观法”方式去实现的。所谓“观法”,就是宗教实践中所树立的一种意境或幻想。对这种意境或幻想不断地探索、追求,在一定的时候,达到所谓大沏大悟的进步,就算完成了。法藏所讲的“观法”,仍借助于“法空观”来达到上述目的的。空,就可以见其无碍与圆融了。澄观在《华严法界玄镜》解释“周遍含容观”的一段话,具体讲出了这一观法的内容:“事本相碍,大小等殊;理本包徧,如空无碍。以理融事,全事如理,乃至尘毛,皆具包徧。”以“如空无碍”之理,去融摄“相碍、相殊”的事,那不就周徧含容了。宗教家们的这些幻想,在今天看来,简直如捕风捉影,与客观实际毫不相关。然而历史上的思想家们,面对森然、穆然的宇宙,都在绞尽脑汁探索其奥秘,直至今天,也只能说在看法上、方法上取得了时代所能允许的一定的进展。我们不是不可知论者,但“知”是一个不断延续的过程,是无尽的历史长河中留下的一阶段、一阶段的勘探者的脚印。法藏的理论,不是说他解答了历史上的多少问题,而是他的大胆探索,给后代在观察前人追逐真理的长途上,留下了值得注意的痕爪。

   四、《华严经》的成书与影响

   下面还想就与法藏思想密切相关的《华严经》一书简述几句。
   就佛教文献史说,《华严》一书,是较为晚出的。在印度本土,原只流传《十地经》、《入法界品》、《兜沙经》、《普贤行愿品》等几种零部。从龙树(约公元三世纪人)的《大智度论》到寂天(约公元七世纪末人)的《集菩萨学论》中,所引用《华严》类典笈,都不出上述几种零部。足证印度并无大本流行。再就我国译经史看,晋代觉贤译出六十卷本以前,也只有一些独立的小品译本。而大本的原典,是从于阗输入的。看来大本的成型,或许就在西域地方。《华严》的《诸菩萨住处品》里面,提到我国的清凉山(山西五台山)和那罗延窟(山东牢山),说明大本的编纂地点,离我国不会太远。传说于阗邻界的遮拘迦国,收藏有大量的大乘经典(见《历代三宝记》卷十二,《西域记》卷十二),也有可能就在于阗的邻界。《华严经》的结构,也有点特殊,它不像《般若》、《宝积》等是集合许多思想相近的典籍而成的丛书,而是由七处八会(就晋译本言,唐译则为七处九会),人间三处,天上四处,一种一种积累,再串穿成一整体的。这种体裁,有点类似我国后世的章回小说,内容又是天上人间,人神交杂,我国的《封神榜》和《西游记》等神话小说,会不会从它脱胎或受到某些影响,这是一个值得民间文学家们留意的问题。至于书中涉及的人物,如文殊、普贤、善财等等,更在佛教传说中,塑象上大量出现的。由于经中讲到山西五台山即文殊菩萨道场,使佛教徒增加灵山在望的亲切感,自唐代以来,五台一直成为佛教徒向往的圣地。据晚唐《大泉寺新三门记》说:“今天下学佛道者,多宗旨于五台。灵迹贤踪,往往而在,如吾党之依于丘门也。”(《金石萃编》卷一一三,转引自汤用彤《隋唐佛教史稿》)以上是社会习俗方面可以见到的影响。《华严经》译出之后,由于它构思的奇妙,引起了学术思想家的重视。再经贤首宗人的倡导,影响益加深远。从宋明理学家直至晚清的所谓新学家,都对《华严》有所探讨。如杨文会即以“教宗贤首,行在弥陀”做为自己的信条。曾经在杨门学过佛的谭嗣同,也从《华严》的“平等”思想,普贤悲愿,受到很大的启发,从中吸取思想资料,作为构筑自己思想体系的一部分。这既从一个侧面说明剥削阶级思想家的历史的、阶级的局限性,也说明《华严经》思想影响的复杂性。《华严经》的复杂的思想影响,要求我们进行历史的具体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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