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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诜与净众禅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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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和尚处寂虽然有不少知名弟子,化导众生二十八年,但他传法的内容却无由得知,不过他是一个循规蹈矩、遵守师说的人,对于智诜的教法并无多大的改变,而且善于发现人才,尽管后来道一转入曹溪一支,承远成为天台宗人,他的启蒙造就之功还是不容抹杀的。
   智诜系至无相,风气始变。智诜、处寂被称为法师。皆居资州德纯寺,并无山居坐禅、行头陀行的习惯,无相却长期“退从俗隐,草衣荑履”,“橡栗以尽,练土为食”,这也许是他从周处寂那里学来的。这一传统后来也为无住所继承。如果不是章仇兼琼的百般请求,无相也许要在山中隐修终世,这大概是他的本愿。无相虽然下山,却未回到德纯寺,而是别创禅院,始居草堂寺,后受玄宗崇礼,为造净众、大慈、菩提、宁国四大寺,并住持净众,使本派根基更加牢固。无相未能回到德纯寺,大概是与他在唐和尚门下时间不长,又是外国和尚,未能得到同门的承认有关。然德纯寺本支并无出名禅师,还是靠无相将智诜一系发扬光大。
   依《法宝记》,无相每次设道场说法,“先教引声念佛,尽一气念。绝声停念讫云:无忆无念莫妄。无忆是戒,无念是定,莫妄是慧,此三句语即是总持门”。这种尽一气引声念佛的法门大概是由智诜和尚传下来的。《传法宝记》云:“及忍、如、大通之世,则法门大启,根机不择,齐速念佛名,令净心”,因此念佛已成为禅宗普遍采用的令学者净心的方便法门。唐和尚的弟子承远后来成为净土宗的宗师,不能不与他的启蒙有关。然念佛只是上代传下来的方便法门,只是净心之手段,学道之阶梯,无相本人对此并不特别看重,后来有人向他告状,说无住不行礼忏念佛,只空闲坐,也不许别人如此,他便声称过去他在天谷山“亦不礼念”,而是一向闲坐,有人向唐和尚告他的状,唐和尚却“倍加欣喜”。这也表明礼念并非由他引入,而是上代所传。
   无相最有代表性的思想是发展了智诜的“无念”说,以“无忆,无念,莫妄”三句语重新阐释戒定慧三学,以之为总持门。关于“莫妄”还有争议,杜鸿渐问无相其他弟子,皆称是从心之“忘”,独无住言是从女之“妄”,据实论之,无相之诸弟子即使再无能,也不至于将“莫妄”误为“莫忘”,无住独特其说,只能说是他个人的创新。无忆与戒相应,人之犯戒,在乎有欲,欲之炽盛,在于业惑,无忆并非是丧失了记忆,而是不为过去业力所推移,消除已往业惑习气,即不念过去,身心自在,诸欲尽消,自然持戒。无念是三句的核心,无念即是净心,妄念不起,身心寂止,自然常定。莫妄是指虽无忆念,灵觉之性不失,故一法不舍,一物不违,心无忆念,尘惑不生,犹如明镜,万象尽现其中,故有觉照之慧用。无忆无念,一法不立,显示般若真空,莫忘则一法不舍,显示涅槃妙有,既不为物所役,又不沉空守寂,二俱不立,从容中道。无相立此三句,确实大有深意。
   《法宝记》载无相从天谷山至德纯寺礼拜唐和尚,问其于天谷山作何事业,无相答:一物不作,只没忙。唐和尚言:汝于彼忙,吾亦忙矣。一物不作,为什么还说忙呢?后儒讥云天下唯禅客最忙,念念是道,禅者则反唇相讥,言儒者无终食之间违仁,不亦忙乎!一念不起,一物不作,看来最闲,实则忙矣。一念不起,念念无失;一物不作,物物不违。看似潇洒自在,实则事事用功,时时无歇,这反映了禅者严肃认真的作风,与曹溪一支有似。
   无住对无相的禅法思想亦有发展,最突出的是改变了无相的三句语,以“莫妄”取代了“莫忘”。莫妄,义在不生妄想,戒在除欲求净,定在舍乱趋静,慧在破妄归真,妄想不生,一念不起,“犹如镜面能照万像”,自然显发智慧。莫忘,是强调无念并非如同木石,而是于无念显示般若灵智;莫妄,是强调除妄显真,破除无明妄想,现观法体实际。莫妄即是无念,不念过去即无忆,不念现在即无念,不念未来即无妄,于往不究,于今不著,于来不求,此心恒常自在,恒常清净。无念是三句的核心,“念不起是戒门,念不起是定门,念不起是慧门”,将莫忘改为莫妄更突出了无念的意义。
   据《法宝记》,无住说法,“以无念为戒,以无为无所得为定,以不二为惠”,这是无住自己对无相三句语的新发展。无念,即不念可欲。无为无所得,即“一物不为”,亦不贪求所得之果,不以神通为能,不以见佛形象为是。不二,即离两边,梁净俱不立,由不二得中道实相,能证实相即是智慧。
   无住虽然被推举为无相的传人,但他未能成为无相开创的净众、大慈、菩提、宁国四大寺的住持,即便有杜鸿渐这样的奥援,他也只能象他的教师一样另辟蹊径,始住空慧寺,后住保唐寺。这表明他未得到同门的公认,对他的排挤相当激烈。这一方面是由于利益的关系,另一方面是由于他在形式上确实未得到无相多少传授,连见面的机会都难得,他只好说是与和尚法身相见了。事实上他的禅法主要来自于六祖弟子自在和尚,从他开始,南宗禅法其实已经成为保唐系的主流。
   《法宝记》以六祖惠能为禅门正统,本门始祖智诜反而成了旁传,这是极为耐人寻味的。这一说法只能始自无住。段文昌《菩提寺置立记》言无相“传记七祖”,这个“七祖”只能是自达摩到智诜、处寂之七代祖师,第六祖肯定是智诜,而非惠能,第七祖指的肯定是唐和尚,绝非神会。无相开元二十年(732)以前入蜀,于此终老,一生与南宗并无关系,而且当时南宗势力影响不占上风,他是不会随意改变宗承,反认别支为正统的。
   《法宝记》以惠能为正统,又编造了一个传法袈裟流落蜀中的故事,真是煞费苦心。无住法承自在,不能不以惠能为正统,但他又自认为是无相的传人,不能不照顾蜀地禅宗及他本人的利益,只好将法与衣分离,编造了一个则天将传法袈裟转赐智诜、从而使蜀地禅宗同样成为正统的故事。其说之伪,杜斗城先生已力辨之。其实智诜所传,只是则天赐给他的摩纳袈裟,绝非惠能得自五祖的传法衣。无住这么做,可谓两全其美,他可以借此公开引入南宗禅法,也提高了蜀地禅宗的地位。
   无住学南宗禅法,较多引入了神会的思想,这一方面是由于神会“无念为宗”之说与智诜一系的“无念”正好一致,另一方面是由于当时神会是南宗最有名的代表,影响最大。无住于六祖史事、上代传承一味照搬神会及其后人的说法,并借神会之口造成法衣落入智诜一门的口实。无住还广引诸经,细述无念,其说较神会更加深入。无住常为人说,“无念即无相,有念即虚妄,无念出三界,有念在三界,无念即无是,无念即无非,无念即无自,无念即天他,自他俱离,成佛菩提,无念之时,无念不自”,表明他对于无念亦不执著,无念无念。在这一点上,他与神会是根本不同的。神会倡言无念无住,法本空寂,却又于空寂体上安立“知见”,强调“本空寂体上,自有般若智能知,不假缘起”,这却是无住极力反对的。他以无念扫一切相,除一切病,其中便有知见之病。无住云“知见立知即无明本,智见无见思即涅槃,无漏真净。又破知病,知行亦寂灭,是即菩提道。又破智病,智求于智不得,智无智亦无得,已无所得,即菩提萨”,他强调的是“圆满菩提无所得,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他以无念为本,以无所得为归,较神会的“以空寂始,以知见终”的无念要彻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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