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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对大理白族民俗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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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的传入尤其是密宗对白族的民俗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现仅以姓名、节日、葬俗及崇法礼佛的日常活动四个方而为例进行介绍。

   密宗对白族命名制度的影响

  白族从无姓到有姓,从少数上层人物有姓到多数人有姓,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又出现了冠姓父子连名制。唐代南诏初期起流行冠姓双名制,一直到明末。所不同的是密宗传人前,人名中没有夹佛号。如《南诏德化碑》亡载的“大军将王琮罗铎”,“大总管段旋忙凑”都没有佛号。

  但是,到了大理国以后,白族的姓名中大量的夹进了佛号,宋•范成大《桂海虞志》记述大理国人到广西横山卖马换书时说:“乾道癸已冬,忽有大理国人李观音得、董六斤黑、张般若师等率以三字名,凡36人至横山,议市马……”这种三字名就是双名,有36人之多,可见大理国时此风之盛。

  近年来在大理古城五华楼故址发现了-批宋元碑刻,载有很多这类姓名。密宗盛行期间白族人的姓名为:姓+佛名+俗名。为我国少数民族中一种特有的受佛教影响很深的冠姓双名制。这种特别的姓名的产生是因为密宗的本尊信仰所至。如姓李,名贤的一个人,他以大日如来为本尊,在白密的习俗里要在其李姓后,俗名前加上大日这个佛名,于是就成了李大日贤。它随着密宗在大理白族地区的兴盛而兴盛,也随着密宗在此地的衰落而衰落。流行的时间为大理国、元、明时期,约为700余年。它在大理国时期最为流行。上至王室段氏(如,段易长兴),下到一般平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佛名。可见其影响的时间之长,面之广,这是汉地密宗不能与之比拟的。

   佛教对白族节日盛会的影响

   佛教传入之前,白族有自己独特的民族节日,如:3月的桃花会,6月的星回节即火把节,9或10月的祭天鬼等。这些节日与白族的原始宗教和古老的历法有关。随着佛教的传入,大理白族地区的节日也受其影响,发生了变化。这就是有关佛教的一些节日成了白族节日,并隆重地加以庆祝。如,农历2月18的观音会,3月15的“三月街”、7月半的“中元会”。其余一年之中还有很多的有关佛教的会。

   (一)观音会。观音会在大理白族佛教的节日里是最盛大的节日。据说每年农历2月19日是“观音生日”,6月19是“观音修行日”,9月19日是“观音得道日”。现白族民间普遍在这3日举行观音会。但最隆重的是2月18、19日的观音会。在大理市最热闹的要数观音塘。观音塘又名大石庵,相传古代有兵侵犯大理,观音大士变化成为一位老妇“负石阻兵”,使地方化险为夷。百姓深感其德,于石上建“观音阁”四时祭祀。会期,大理及邻县的善男信女、佛教僧侣10万余众纷纷前来烧香礼佛。

  来自各白族村庄的老妈妈“莲池会”各聚为团,手持法器,用白族语诵经礼佛,边诵边唱边鞠躬,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烧香焚纸,香烟弥漫。白族歌舞、汉族的花灯、戏曲、杂耍等都来此表演,商贩们来摆摊设点,百货齐集,人来我往,拥挤热闹。

   查观音会在大理的历史最少也有1100多年了。

   南诏中兴二年(898年)《文字卷》在颂扬了阿嵯耶观音的妙用之后;说“故于每年2月18日,当大圣乞食之日,是奇王睹像之时,施麦饭而表丹诚,奉玄彩而彰至敬。当此吉日,常乃祭之”。说明南诏国宣武皇帝舜化贞是以阿嵯耶观音为建国之圣,以其祖先奇王目睹闲嵯耶观音之日,为建国起始之时, 
      
   “当此吉日,常乃祭之”,隆重地加以庆祝的。此时,大理白族地区并没有观音生日、成道日、修行日的传说,只有阿嵯耶观音为南诏开国君主受记等故事。因有南诏国王提倡,2月18的观音会一直相沿至此。

  (二)三月街。每年农历3月15至21日的7天时间内,大理白族人民都要在古城西门外,点苍山中和峰下空旷的场地上举行盛大的民族民间交易会,此即俗称的“三月街”,又称为“观音市”。《云南通志》载,“自唐永徽年间至今,朝代累更,此市不变”。据此,大理三月街应有1300多年的历史了。“一年一度三月街,四面八方有人来,名族人民齐欢唱,赛马唱歌做买卖”。电影《五朵金花》对其盛况作了充分的展现。它既是隆重的物资交流会,也是民族的狂欢节。“文革”时,曾移其址于北门外,改名为“忠字街”,结果变得冷冷清清。1979年以后,三月街更加繁荣,1986年,会期人数达64万多人次,吸引了20多个省市治区和和23个国家、地区的商人和游客。1991年,大理州人民代表大会决定,把三月街定为“大理州三月街民族节”。自此,三月街的文艺活动更为盛大,经贸活动更加繁盛。

  (三)盂兰盆会。白族有祖先崇拜的习俗,佛教传入之后内容更为丰富,形成了有特色的盂兰盆会,此会道教又称之中元节,本地俗称“七月半”。 

  在大理地区,农历七月初二清早,家家户户都要接亡。俗传其时历代祖宗的亡魂已被地藏菩萨从地狱中放出来,在户外久候了,须尽快接回奉祀。接亡的仪式很简单;只需在门前焚化香、纸,跪拜磕首,口中说:“丫因,丫因(白语意为请回,回)”。即可,接亡之后,每餐必须先祭祖然后自己才能吃。这期间不能在家吵闹喧哗,以免惊动祖宗。亡分新旧两种,新亡之家十二准备,十三日送归。旧亡之家十三准备,十四日送归。在这之前要写好”包封“,这是印刷好的有陀罗经咒的一个封,主人家要填写上所知亡祖宗的名讳,再书某某子或某某孙奉祀,内装金银纸锞若干。送亡之时在傍晚或天黑时分,先供俱饽饽、果品、蔬馔。祭献毕,送至门外或野外。先跪读“包封”上的文字,读毕,说“勒知,勒知(白语,意为领去,领去)”。焚烧“包封”,事先制好的纸衣、裤、金银锞子等也一并焚烧、奉送居住在洱海边或其他湖泊边的白族人在送亡时,用颜色纸制成莲花灯,在晚间燃之,浮入水中,名曰放海灯,其会又称海灯会,是时千百盏莲花灯浮在海面上,星星点点火光随着海水摇摇晃晃,十分好看。

  第二天早上,家家户户送一碗“浆水饭”到户外泼撒掉,盂兰盆会就结束了。

  大理盂兰盆会放海灯,又称海灯会一事,也是受印度及汉地民俗的影响。南宋,吴自牧《梦梁录》卷4载7月15这天晚上“放江灯万盏”。《帝京景物略》中说,是日“于水次放灯,曰放河灯”。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20,是日“僧家建盂兰盆会,放灯西湖及塔上,河中,谓之照明”。张翰《松窗梦语》卷7说:“7月望祀,释家谓之盂斋。俗云鬼节。谓地狱放假5日,则骄饰甚矣。时民间剪纸为花,燃硝磺为灯,以木板浮于湖上,多至数百,夜望如星,亦足娱目”。

  可见,在汉地盂兰盆会放河灯是有历史传统的一种民俗。这种民俗是与佛教有关的,大理的“海灯会”即是受印度佛教的影响,学汉地盂兰盆会而来的。

   佛教密宗对白族丧葬习俗的影响

   近50年来的考古发掘证明,大理地区从战国时代一直到南诏中期佛教传入前的丧葬制度是棺葬,葬时死者的尸体骨骸是可以得到保存的。棺葬有铜棺、石棺和木棺的区别。铜棺在祥云大波那出土,经放射性碳素的测定是公元前465±75年,为我国历史上的战国时期。经调查和研究,大理地区的石棺墓年代,上限应为战国时期,下限为西汉早期。近年,在大理市下关大展屯、荷花村、喜洲文阁村等地发现了几处砖石墓。有的墓砖上有明确的文字可证明是东汉魏晋时的汉式墓碑。至南诏前期、中期白族的先民还是依汉法为墓。唐•樊绰《蛮书》卷8,载:“西爨及白蛮死后,3日内埋殡,依汉法为墓。稍富室广栽杉松”佛教密宗传入后,风气大变,除怒江地区占白族总人口不到1.5%的白族支系勒墨人外,历史上白族人住过的地方都风行佛教密宗式火葬。从比较学的观点来说,云南历史上实行火葬的彝、哈尼、纳西等民族的火葬方式与白族是截然不同的。主要不同之点在于,他们都是在本民族原始宗教的指导下行的火葬,而白族是在佛教密宗的指导下行的火葬。 
      
  从时间来说白族密宗式火葬经历南诏后期、大理国、元、明四个时代,约800多年。

  从葬法来说,人死后,请密宗僧人阿吒力来主持法式,念经,3日或吉日火化。火化一般在所居住地的山坡或旷野有公共的火化场。如,剑川次毕河村北头有一块地,村人称为火化场。大理感通寺后,还有一个石架,村人称之为火葬架。这都是火化场地的遗存。火化后的骨灰和装入特制的饰有莲花、12生肖、5方佛等的火葬罐内。值得注意的是化不尽的骨植请由阿吒力用朱笔或墨笔或金、银粉在上书梵文种字,也装入罐内。随葬品一般有贝币、铜钱、手镯等。埋罐于村寨后的家族墓地;上立墓幢或碑,有梵汉两种文字。汉文书死者姓名生平,梵文为陀罗尼经咒。相隔7日后请阿吒力僧作斋,一七、二七、直五七斋毕。

   元·李京《云南志略·诸夷风俗·白人》载:白族人“人死,浴尸,束缚令坐,棺如方柜。击铜鼓送丧,以剪发为孝,哭声如歌而不哀。既焚,盛骨而葬”。明《景泰志》卷一,《云南府风俗》载,“土人(即当地白族人)死则浴尸束缚,置方棺中,或坐或侧卧,以方布令有室僧阿吒力者书咒八字,其上曰'地、水、风、火、常、乐、我、净'。而饰以五彩覆于棺”。又卷四,《镇南州风俗》载,“人死则置于中堂,请阿吒力僧遍咒之3日,焚于野,取其骨贴以金箔,书咒其上,以瓷瓶盛而瘗之”。 
      
  从上述记载说明,请密僧阿吒力书咒、念咒是白密式火葬的最大特点,这也是区别于佛教其他宗派和我国西南其他少数民族的火葬之要点,因为只有密教才以咒术行教。唐代密宗是印度密教中国化、纯洁化的产物,故也以咒术行教。白密又是唐密和印密的白族化,更是彻底的以咒术行教了。

   随着密宗在大理的衰落和明、清王朝的禁止火葬,白族地区从明嘉靖年间起复兴棺葬。明《大明律·礼律》、清《大清律例•仪律》从法律角度明确禁止火葬。对违犯者,实行从“杖一百”、“杖一百流三千里”直到斩首示众的各种刑罚。大理白族地区密宗式火葬从此逐渐消失了

  佛教对白族日常生活习俗的影响

   佛教传入后,白族地区人民的日常生活习俗发生了重大变化,崇法礼佛之风日盛,拜佛念佛成为日常功课,念经抄经传经成为常做的善事。吃斋念佛的老人结成会伙,操办佛事。

  首先说崇法礼佛是由王室带头的。现存台湾省故宫博物院的《大理国利贞皇帝礼佛图》,就是形象地说明大理国王室崇法礼佛的盛大场面的。

  在玉带云缠绕的大理点苍山下、洱海之滨,大理国利贞皇帝段智兴头戴红绫头囊,着大礼服,一手执念珠,执炉焚香,前往礼佛。二小厮一捧龙头刀,一捧香盒随后,一持龙头刀的官员前导,领服装绮丽皇子段智廉合掌礼佛,后有一僧人持钵随行。皇帝后有头戴盔、身穿虎皮长袍、足蹬靴的大军将等随着去礼佛,是一支庞大的祟法礼佛的队伍。

  从这场面我们也理解为什么大理国国王段氏22代王之中就有9位皇帝禅位为僧,为什么他们要造“云南福星”的阿嵯耶观音像。因为皇帝及皇太子发愿请密宗的圣观音阿嵯耶保佑王族段氏,希望他家子子孙孙的福禄像尘沙-样的不可胜数,千秋万代的吉祥昌盛,帝业在天地间相承万世。所以崇法礼佛,上行下效,在民间的崇法礼佛活动十分盛行。如,明代凤仪北汤天村名僧董贤在自家修的法藏寺内,每月在坛上香4次以上口诵“密念护国真言”,上护国家及祖宗,下资三有。其每月的初一、初八、十五、二十三等日为斋日是受佛教思想影响的结果。南北朝时译出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就列出十斋日:“今人以每月一日、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三十日不食肉,为这十斋”。大理白族也大体上是按此作斋日的。

  其余家族崇法礼佛的记载很多很多,可见在白族民众之中佛教传入之后,已普遍形成拜佛,口诵真言,读经传抄经典的习俗。要指出的是在明代以后一般白族民众,他们对大众部(大乘)佛教内的宗派区别是不感兴趣的,不论是禅宗、密宗、净土宗或其他宗派。他们进了佛寺就烧香拜佛,他们重功利,讲实际,只要能保佑国家统一,生活安康,无论是佛、是菩萨、是神灵都拜。为了广泛联系信众,在民间成立了吃斋、念佛、教经、传经、诵经的一些自发性的群众组织,如老妈妈们的“莲池会”、老头子们“方广会”,几乎遍及所有的白族村寨。这些组织的历史不能详考,但至少明代以后就形成了,相沿了好几百年了。“文化大革命”中有的停了约10年,现又普遍恢复了,人数比过去还多得多。他们有一定的活动日程,定期作会。会分公私两种,公会是合村或办会户来主持并在寺院或公共场所做的会;私会是由私家主持并在其家中做的会。每会每人出资人民币2元左右,负担很轻,并无怨言,以为作善事,心中反而高兴。

   总之,佛教传入到大理白族中千年以来,其对白族的民俗产生了巨大、深入、持久的影响,使白族吸收了汉族和印度文化,加速了白族文明化的进程,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