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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山与洞山二支关系初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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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据上书《岩头全  禅师》:德山一日谓师曰:“我这里有两僧入山,住庵多时,汝去看他怎生。”师遂将一把斧去。见两人在庵内坐,师乃掂起斧曰:“道得也一下斧,道不得也一下斧。”二人殊不顾。师掷下斧曰:“作家!作家!”归,举似德山,山曰:“汝道他如何?”师曰:“洞山门下不道全无,若是德山门下,未梦见在。”
  庵居坐禅本是洞山一系的门风,石霜有枯木众,后世倡默照禅,岂是虚然!德山令岩头评价二人,岩头言道,若是洞山门下,不能说全无可取,若是德山门下,则尚未梦见,差得很远。岩头不是说二人境界不及,而是怪他们投错了地方,若是在洞山门下,定力深厚,堪称作家,而在德山门下,如此枯坐,驴年难悟!因为洞山门下有修有证,坐禅便是功夫,德山门下无修无证,一法不立,宴坐便是执着。岩头在这里并非有意贬低洞山,而是表明二宗门风不同。
  然而岩头对洞山本人也有评价,据《祖堂集》卷七《岩头和尚》:罗山问:“和尚岂不是三十年在洞山又不肯洞山?”师云:“是也。”罗山云:“和尚岂不是法嗣德山又不肯德山?”师云:“是也。”罗山云:“不肯德山则不问,只如洞山有何亏阙?”师良久云:“洞山好个佛,只是无光。”
  岩头此说,并非无据,据《五灯会元》卷四《薯山慧超禅师》:吉州薯山慧超禅师,洞山来礼拜次,师曰:“汝已住一方,又来这里作么?”曰:“良价无奈疑何,特来见和尚。”师召良价,价应诺。师曰:“是什么?”价无语。师曰:“好个佛,只是无光焰。”
  薯山慧超为东寺如会法嗣,算是洞山的长辈,唤人名字而问“是什么”,是马祖一门惯用的手段,洞山无语,是不会其意,慧超谓其好佛,只是无光,大概说其有体无用,尚未透彻。岩头为洞山后辈,却也肆意恣评,其意如何?夹山谓石霜有杀人刀,无活人剑,岩头有杀人刀,又有活人剑,难道是说洞山亦然,尚欠活人剑在?不过岩头平生独超物外,于其诸师皆不肯,并非单独毁谤洞山。
  德山门下如此,洞山门下并未有非议德山语,与德山的门徒岩头、雪峰及其弟子则交涉不少。据《五灯会元》卷十三《云居道膺禅师》:师问雪峰:“门外雪消也未?”曰:“一片也无,消个什么?”师曰:“消也。”
  禅者发言,多语带双机。云居问雪消没有,一是问雪,更重要的是问雪峰是否已消,雪峰答言针锋相对,是说我本无相,如何得消,云居说果然已消,是说雪峰已然失机败战。雪峰离洞山而继德山,秉德山家风,以自性般若为宗,故强调一法不立,一物不存,洞山门下对此不赞成,云居认为雪峰的“一片也无”落入顽空,不合正理,所谓我见易除,空见难消,心生空病,佛祖莫救。另外,雪峰言“一片也无”,是想以此为因,说明无物可消,不料正中云居下怀,云居却以此为果,“一片也无”,正好表明尽消无余,一片也没剩下。因此这一交锋是以雪峰的完败为结局的。这一故事是实有其事,还是曹洞宗人的编造,不得而知,但至少表明了其对德山一系的不满。
  据同书《疏山匡仁禅师》:问僧:“甚处来?”曰:“雪峰来。”师曰:“我已前到时,事事不足,如今足也未?”曰:“如今足也。”师曰:“粥足饭足?”僧无对。
  疏山谓雪峰法席事事不足,恐怕指的不是粥饭外缘,而是对其法门的批评,这位雪峰门下的禅客倒是糊涂得可以,一句如今足也,无意中认可了疏山的批评,承认过去不足,疏山再问一句粥足饭足,他又无言以对,看来雪峰法席如今足的果然只是粥饭,佛法依然不足。
  又据“白水本仁禅师”:长生然和尚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还见庭前杉  树否?”曰:“恁么则和尚今日因学人致得是非。”师曰:“多口座主。”然去后,师方知是雪峰禅客,乃曰:“盗法之人,终不成器。”
  祖师西来意,开口道不得,强自指桑骂槐,已然招惹是非。洞山一宗强调不触不背,不背则不得无言,不触则不得有语,如臣称君,直言则犯讳,不说则失敬,故言必回互,有句中无句,无句中有句。长生皎然卖弄智巧,直言其事,犯讳成触,故白水怪其多口。皎然为雪峰弟子,却不言来处,故白水又称其为盗法之人,难成大器。
  再据《钦山文邃禅师》:德山侍者来参,才礼拜,师把住曰:“还肯钦山与么也无?”者曰:“某甲却悔久住德山,今日无言可对。”师乃放手曰:“一任只对。”者拨开胸曰:“且听某通气一上。”师曰:“德山门下即得,这里一点也用不着。”者曰:“久闻钦山不通人情。”师曰:“累他德山眼目。参堂去。”
  自为德山侍者,时常亲近,却不会德山之道,竟然甘承德山不如洞山,后悔久住德山,自误其身,虽然这并不能说明洞山果然压倒了德山,至少也表明了德山眼目不明。
  德山与洞山二支虽有相互批评,却是往来憧憧,关系相当密切,总的来说,虽然宗风不同,却无大的矛盾。二支的相互激励与相互切磋,促进了后世所划分的青原一系的发展,对于禅宗的兴盛功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