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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洞宗禾山一支归宗南岳之一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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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山言神会得大教意,其实也是为了衬托怀让的高明,强调怀让得祖师意,是六祖嫡子,佛祖正传。无论是强调祖师禅与如来禅之分,还是强调祖意与教意之别,都是为了说明祖师意的高明与特出,禾山自然亦不例外。
  除肯定让大师得祖师意这一最高的评价之外,现存资料中并无禾山直言自己属于此支的记载,然而似乎这一句已经足够了,因为谁也不会不认为自己属于最高明的一支。禾山还称赞灵云志勤(长庆大安嫡子,百丈怀海法孙)见桃花、仰山慧寂见天云,由无情而悟道,属于上乘利根,又赞归宗当用无用,是上上之流,这三人都是属于马祖一系的。禾山提到的人物,除药山一系外,如沩山、华林、南泉、兴平等都属于南岳系,石头系中只提到玄沙师备,还是因其评价仰山插锹事而为人问及,并非禾山自己提及。
  有僧问:“仰山插锹,意作摩生?”师云:“汝问我。”又问:“玄沙蹋倒,意作摩生?”师云:“我问汝。”曰:“未辨其宗,如何体悉?”师曰:“头大尾尖。”
  这段问答有些费解。据《五灯会元》卷九仰山慧寂禅师因缘:师(仰山)在沩山为直岁,作务归。沩问:“甚麽处去来?”师曰:“田中来。”沩问:“田中多少人?”师插锹叉手。沩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师拔锹便行。玄沙云:“我若见,即踏倒锹子。”僧问镜清:“仰山插锹,意旨如何?”清云:“狗御赦书,诸候避道。”云:“只如玄沙踏倒,意旨如何?”清云:“不奈船何,打破戽斗。”云:“南山刈茅,意旨如何?”清云:“李靖三兄,久经行阵。”
  沩山问什么处来,尚是直问,故仰山直答,而再问田中多少人,就暗藏机锋了,故仰山插锹叉手,以此作答。仰山插锹,是何意旨?镜清谓是狗御赦书,诸候避道,是说狐假虎威,百兽畏惧,大有挟天子以令诸候之势。此处切不可错解,镜清并非讥讽仰山,而是在说锹子。沩山问田中多少人,仰山插锹叉手,关键不在插锹,而在叉手,其意是说一已足矣,汝道还有欠少么?沩山久经战阵,当然不会轻易落败,于是又道南山大有人刈茅,意思是说田中事则足矣,南山事又作么生?汝既为直岁,不可只顾自己田中事,而置南山于不顾。沩山怪仰山只解自利,不解利他,只得其体,不明其用,然并不明言,而是故意说南山大有人刈茅,仰山一闻便知,赶紧拔锹而去。良马见鞭影便行,真师子儿,一拨就转,仰山自然不会脱泥带水。当然仰山拔锹而去,也有可能是谓本分事不得不问,南山事与我何干,和尚休得没事找事,诱人当头。
  玄沙云当时若见,便踏倒锹子,是嫌沩山老婆心切,拐弯抹角,不肯直斥其非,其实玄沙此言亦有过,所谓杀人者走却,委过于刀斧,此事过在叉手者,关锹子何事?是故镜清讥讽玄沙欺软怕硬,奈何不得仰山,却拿锹子出气,不敢去碰大船,无端打破戽斗。
  由此可知禾山一句汝问我,是说此理玄奥,汝不得不问我;一句我问汝,是说些须小事,有何难解,我问汝即可,何必劳动老师!因此禾山答语之中,颇有抑扬之意。仰山为南岳之后,故禾山尊之重之;玄沙为青原之裔,故禾山贬之抑之。此时其僧尚不明其意,禾山则言“头大尾尖”,其意更明,是说前者(头,仰山)大,后者(尾,玄沙)小。由此表明了禾山对两系不同的态度。
  有僧问:“即心即佛则不问,如何是非心非佛?”禾山曰:“禾山解打鼓。”且不说禾山此答何意,只如学人之问,尽是马祖宗旨,表明参学者是以马祖传人视之的。
  禾山批评“如今一等是乱说”,这种“乱说”就是将让与思并列、并将药山划归石头门下之说。《祖堂集》为石头一支大造舆论,抬石头、贬马祖,但这一风气并未由《祖堂集》发起,将药山改归石头门下也是药山一门自己的事,若药山后人自己不如此改换门庭,他人也不会越俎代庖。禾山所痛恨的是云居道膺门下的“乱说”,指责的是自己一门的人赶时髦、追新潮,趋炎附势,跟着雪峰一系改换祖宗。
  从禾山的立场也足以发现《祖堂集》借圆智道悟之口攻击南岳系的荒唐,道悟从百丈第二代法正禅师出家,又是属于马祖门徒的药山惟俨的法子,由他出面指责南岳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后世尚且推崇南岳,不言青原,在他的时代怎么可能站在当时尚不存在的青原系的立场上指责百丈及江西一派呢?
  禾山为九峰嫡传,代表道悟一支,同时他又主持上蓝法席,代表船子一支,他的看法不只是个人的意见,而是药山一派的主流观点。然而在“一等是乱说”的潮流之下,他的声音显得十分微弱,到了后来,连这种微弱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在党同青原的《景德传灯录》中,他的这段话被  悄然删去了。后来的曹洞宗由于是由云居一支传承下来的,反对的声音便越来越弱,后世就干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原来是南岳怀让了。幸而《祖堂集》的作者有所疏忽,才使禾山留下了足以表明其立场的只言片语,使后人知道原来药山一支其初也不是全部赞同改宗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