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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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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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师父的身边总是听到他老人家说修行要实行“三自”——就是“自觉、自由、自在”原则,管理寺院也要实行“三自”原则。但我个人认为这个“三自”原则很难落实,因为要得到后面的自由和自在首先要自觉。而自觉实在是太难太难,常常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完成自觉。我自己就在自觉的问题上常常打折扣。真的不是我不小心,是家贼难防啊!这也许就是目前修行生活禅碰上的最大的困难吧。

  别人的事情我不了解,就我自己的自觉意识来说就很差很差。睡醒了,再赖一会儿;上殿、过堂、出坡、坐香,最好要掐着秒表进堂,还给自己美呼其名节约时间,所以常常显得急急忙忙;天冷、天热人就赖的动,真的是浑身的懒骨头,要动一下好难啊;这个不会,那个不会,就会找来一堆的借口不去学,没有时间学,好难啊;就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功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常常是拖拖拉拉地自由、自在去上殿、去过堂、去出坡、去坐香。因此常常迟到、早退,在别人眼里还好像很自由、很自在,其实自己知道有多么的不自由、不自在。

  总是盼望着有天能像祖师那样自由、自在,但又没有祖师那样的功夫。总是盼望着像祖师那样吃饭、睡觉,但自己还实在是没有学会如何吃饭睡觉。总是盼望着像祖师那样手提猪头,口诵净戒,但自己的现实是,常常汗醒过来……不得已只好认贼为子,美呼其名叫修行。一天到晚叫唤着——我要修行!我要修行!但总是跨不入当下承担的步伐。只好和六贼为伍,蒙紧眼根;闭上耳根;息却鼻根;把住舌根;套紧身根;抓紧意根;断掉六识;限制十八界而号称清净。从而希望有天能不再汗醒;希望有天学会吃饭、睡觉;希望有天能有点功夫;希望有天……

   做梦都想着学通三藏,只好拼着坏掉眼睛死啃烂咬经藏;做梦都想着坐证四禅,只好拼着坐烂双腿装死不动;做梦都想着镇想无生,只好拼着头晕脑涨穷追猛挖;做梦都想澄心空理,只好拼着忍痛挨饿苟延残喘。明明知道一切不过是空花、阳焰,但自己却要忍受痛痒。只好搬出祖师他有千般伎俩我有一法不理等四个拐棍(详见《禅修中的四个拐棍》一文),空得一时半载;骗得几秒无生;摆个坐禅姿势;捧个遮眼经书。期待有天烦了、怒了耍个不要命的嘴脸。拒绝做梦,想看经书就看经书;想打坐就打坐;想忍受就忍受;想遨游就遨游;想自觉就自觉;想……

  梁山缘观禅师座下,有个园头。他是个开悟的人。有人要他露个消息,找梁山缘观禅师印证一下。园头找到梁山缘观禅师进行如下惊人的对话:

  园头问:“家贼难防时如何?”
  梁山说:“识得不为冤。”
  园头说:“识得后如何?”
  梁山说:“贬向无生国里!”
  园头说:“莫是他安身立命处么?”
  梁山说:“死水不藏龙。”
  园头说:“如何是活水里龙?”
  梁山说:“兴波不作浪。”
  园头接着说:“忽然倾湫倒岳时如何?”
  梁山从法座上走下来,一把抓住园头,说:“阇黎!莫教湿着老僧袈裟角。”
  这则公案写下了这两位已经能彻底自觉的人境界。

  “家贼难防时如何?”(看公案的时候不要被祖师表面化的字眼迷惑,家贼也常指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贼。)这句话实际上是园头问梁山缘观禅师六根妄念纷飞,不可收拾的时候,怎么对付?

  梁山缘观禅师说:“识得不为冤。”意思是,你既已知道妄念纷飞,不必睬它,任它自生自灭,不跟它跑。跟它跑是流浪;压制它是“搬石头压草”,都不行。跟它跑、压制它,都是用的冤枉功夫,认识清楚,不跟它跑,就不冤枉了。所以我们常常说用功就要——他有千般伎俩,我有一法不理。任何的对治都是添加一个妄想。

  园头说:“识得后如何?”认识清楚了,怎么处理这妄念啊?

  梁山缘观禅师说:“贬向无生国里!”本来无生,有就是没有,不睬它就是了,久久妄念自然不起,这就是贬向无生国里。所以不要只看祖师的境界简单,其实他们也是用了几十年的功夫练就的。千万不要轻信一言两语就能开悟,就能自觉。能不能自觉自己是最清楚的,在没有自觉以前还是老老实实修行。

  园头说:“莫是他安身立命处么?”意思是,妄念不起就是安身立命处吗?这样就究竟了吗?

  梁山缘观禅师说:“死水不藏龙。”意思是,死住于念头不起的境界,是走了错路。死定就像一潭死水那样,不藏龙——没有什么用处。要活学活用,要开发智慧,要自利利他,否则不过是个自了汉。这在六祖坛经里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公案。卧轮禅师说:“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六祖说:“慧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能落“空”,这不是我们所要究竟境界。这在禅宗的历史上有很多很多的教训,比如“吕洞宾飞剑斩黄龙”的公案;“曹山元证禅师与纸衣道人不借借”的公案;“石霜的侍者逼死首座”的公案;“道膺禅师与庵主的娘生裤”公案;……

  园头说:“如何是活水里龙?”

  梁山说:“兴波不作浪。”什么事都可以做,就是“兴波”。但毫无挂碍,一点也不往心里挂,做了就等于没有做,这就是“不作浪”。真正做到随遇而安,实际理地不着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具足无生法忍。

  园头接着说:“忽然倾湫倒岳时如何?”倾湫倒岳,把山岳都冲倒了,好大的波浪啊!就是说忽然大发脾气,怎么样啊?因为菩萨有慈眉善目的菩萨,也有怒目金刚菩萨。这实际上是园头在考梁山缘观禅师了。

  梁山缘观禅师从法座上走下来,一把抓住园头,说:“阇黎!莫教湿着老僧袈裟角。”发脾气只是“菩萨心肠罗刹面”,吓吓对方,教育他人而已,毫无嗔怒之心。看似倾湫倒岳之势,还不曾弄湿袈裟角呢!倾湫倒岳也是空,有点不空都会留下痕迹——打湿袈裟角。

  古代开悟了的人一问一答,相续得恰如其分,如箭锋相拄。若非见地透彻,焉能如是?所以没有自觉如何能得如此的自由自在?他们自觉、自由、自在后或孤峰独宿,或垂手入廛,或兼擅化权,或单提正令,或子筹盈室,或不遇一人,或泯绝无闻,或声喧宇宙,或亲婴世难,或身染沉疴。

  而孤峰独宿者非乐寂而独宿孤峰也;垂手入廛者非爱闹而入廛垂手也;而兼擅化权者非涉异也;而单提正令者非专门也;而子筹盈室者非苟合也;而不遇一人者非绝物也;而泯绝无闻者非尚隐也;而声喧宇宙者非构显也;而亲婴世难或身染沉疴者非执于荣枯祸福也。所以这些能够自觉、自由、自在的祖师大德完全是随缘度众生。根本不会有什么爱憎取舍的挂碍,一切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自自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