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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中国文学(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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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殊队仗实堪夸,暂别牟尼圣主家。
  迎引仙童千万队,相随菩萨数河沙。
  金冠玉佩辉青目,云服珠璎惹翠霞。
  师子骨仑前后引,翻身却坐宝莲花。
  ……(《维摩诘经讲经文·文殊问疾卷》)
  2.六师闻语,忽然化出宝山,高数由旬,饮岑碧玉,崔嵬白银,顶侵天汉,丛竹芳薪。东西日月,南北参辰。
  亦有松树参天,藤萝万段,顶上隐士安居。更有诸仙游观,驾鹤乘龙,仙歌缭乱。四众谁不惊嗟,见者咸皆称叹。
  舍利弗虽见此山,心里都无畏难,须臾之顷,忽然化出金刚。其金刚乃作何形状?其金刚乃头圆象天,天圆只堪为盖;足方万里,大地才足为钻。眉郁翠如青山之两崇,口塅塅犹江海之广阔。手执宝杵,杵上火焰冲天,一拟邪山,登时粉碎。山花萎悴飘零,竹木莫知所在。百僚齐叹希奇,四众一时唱快。故云金刚智杵破邪山处,若为:
  六师忿怒情难止,化出宝山难可比。
  崭岩可有数由旬,紫葛金藤而覆地。
  山花郁翠锦文成,金石崔嵬碧云起。
  上有王乔丁令威,香水浮流宝山里。
  飞仙往往散名华,大王遥见生欢喜。
  舍利弗见山来入会,安详不动居三昧。
  应时化出火金刚,眉高额阔身躯礧。
  手执金杵火冲天,一拟邪山便粉碎。
  外道哽噎语声嘶,四众一时齐唱快。
  (《降魔变文》)

二、其他俗文学作品所受佛教的影响

  (一)传布方式
  中国的俗文学作品,起初几乎都是对听众讲唱的底本。这种对听众讲唱的传布方式是僧徒所用,由寺院外流,直接传与诸色伎艺人的。唐宋以后中国俗文学作品的繁富兴盛,同对听众讲唱的传布方式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六朝时期的转读、唱导,唐朝的俗讲,集会的场所都在寺院里。集会有定期,名叫道场或法会。讲唱的内容,时代越靠后,故事的成分越浓厚,“邀布施”的目的越明显。这种讲唱故事以换取报酬的办法自然会有伎艺人来模仿,例如晚唐时期吉师老有《看蜀女转昭君变》的诗:
  妖姬未着石榴裙,自道家连锦水濆。
  檀口解知千载事,清词堪叹九秋文。
  翠眉嚬处楚边月,画卷开时塞外云。
  说尽绮罗当日恨,昭君传意向文君。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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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才调集》卷八。

  可见那时候讲唱变文的已经不限于僧徒,而且地点也不限于寺院了。
  到宋朝,情况有了更大的变化,讲唱故事名为“说话”,场所由寺院搬到瓦肆(市场)。据孙楷第先生考证,宋朝“说话”(即后来所谓“说书”)有四家:一是“小说”,即银字儿,包括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说铁骑儿;二是“说经”,包括说参请、说诨经、弹唱因缘;三是“讲史书”;四是“合生”和“商谜”①。灌圃耐得翁《都城纪胜》说:
  说经,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
  周密《武林旧事》卷六《诸色伎艺人》条“说经诨经”的名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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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宋朝说话人的家数问题》(《论中国短篇白话小说》)。

  长啸和尚,彭道(名法和),陆妙慧(女流),余信庵,周太辩(和尚,一作春辩),陆妙静(女流),达理(和尚),啸庵,隐秀,混俗,许安然,有缘(和尚),借庵,保庵,戴悦庵,息庵,戴忻庵。
  可见这时期,尘俗故事的势力越来越大,演述佛经故事已经不能占据主流地位。但是说经的还有僧徒,由道场而伎艺场的递嬗痕迹是相当明显的。
  讲唱故事走出寺院,成为伎艺之后,自然会很快地往四外传布。苏轼《东坡志林》说:
  涂(途)巷小儿薄劣,为家所厌苦,辄与数钱,令聚听说古话。至说三国事,闻玄德败,则嚬蹙有涕者;闻曹操败,则喜唱快。以是知君子小人之泽,百世不斩。
  陆游诗:
  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
  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
  讲唱的场所深入街巷和村庄,这就为俗文学作品的繁荣滋长准备了充足的条件。
  (二)体裁
  从文体方面看,佛经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在散文中搀杂着不少韵文的成分。经中直说义理的散文名叫“长行”,长行之后,重述长行内容的诗歌名叫“重颂”,此外还有不依长行而独立叙说义理的诗歌,名叫“偈颂”。重颂和偈颂都是韵文。佛经一般是用散文和韵文交替出现的体裁,也有少数是通篇使用韵文。正统的讲经,有讲有唱,就是适应佛经的这种体裁。隋唐以后的俗讲,用的也是讲唱交替的形式。孙楷第先生说:
  唐、五代俗讲本分两种:一种是讲的时候唱经文的。
  这一种的题目照例写作“某某经讲唱文”,不题作变文。它的讲唱形式,是讲前唱歌,叫押座文。歌毕,唱经题。唱经题毕,用白文解释题目,叫开题。开题后背唱经文。
  经文后,白文;白文后歌。以后每背几句经后,即是一白一歌,至讲完为止。散席又唱歌,叫解座文。一种是不唱经文的,形式和第一种差不多,只是不唱经文的。内容和第一种也有分别。第一种必须讲全经。这一种则因为没有唱经文的限制,对于经中故事可以随意选择。经短的便全讲。经长的,便摘取其中最热闹的一段讲。然而在正讲前也还要唱出经题。所以这一种也是讲经文一体,但照例题作变文。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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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中国短篇白话小说的发展与艺术上的特点》(《论中国短篇白话小说》)。

  这两种俗讲的本子,现在通称为“变文”。变文用讲唱交替的形式演述故事,在体裁方面为中国的俗文学开了一条路,唐、宋以后不少俗文学作品是用这种体裁写下来的。下面举几种最突出的例。
  1.小说
  唐朝的小说可以分为俗和雅两类。俗的是伎艺人演述的尘俗故事,有的称为变文,如《王昭君变文》,有的称为“话”,如《一枝花话》①。雅的是文人写的传奇,如《柳氏传》《南柯太守传》等。演述尘俗故事的变文是直接从演述佛经故事的变文孳乳出来的。“话”的体裁如何,现在不能确知,推想同宋朝的话本不会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是这样,那么,“话”应该也是讲唱交替的形式了。传奇小说是文人的炫才之作,同变文的关系很少,但是,少数传奇小说好像也受了变文的影响,例如张鷟《游仙窟》就是用散文韵文交替的形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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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元稹《元氏长庆集》卷十《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自注:“尝于新昌宅说《一枝花话》,自寅至巳,犹未毕词也。

  宋以后的小说,大体上可以分为短篇、长篇两类,都是由说话人创始的。短篇有宋人的“话本”,如《京本通俗小说》和《清平山堂话本》里收的那些篇;有明朝人仿作的“拟话本”,如“三言”“二拍”①里收的有些篇。这类短篇小说,一般是用诗或词开头,用诗煞尾;中间的关键处所,需要着重描画解说的,引用诗词或骈文来点染或印证;上场先写一个性质与正文有联系的故事,名叫“得胜头回”,然后转入正文。这样的格式,脱胎于变文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