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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师传(第一章 艰难玉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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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年夏天,淦森的母亲张氏不幸去世了。张氏改嫁到洲全镇后,便很少再回长安。淦森懂事后虽也去过几次洲全,但因随外婆外居长安,在感情上对外婆更为依恋,因此每次总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在淦森的眼里,母亲是个聪秀端美,娇婉怯弱,虽不识字,但裁剪纫样样精通的能干女人。然而母亲也是苦命的,幼年时被严厉管教,16岁时结婚,然而一年后丈夫便死了,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后来改退到洲全,生下二女一男,一家五口生活也颇艰辛,因而一直心情抑郁,多愁善感,终于在28岁这年不幸去世。接到噩耗,淦森急忙赶往洲全镇奔丧。然而毕竟相聚不多,母子情疏,在母亲入殓这天,淦森只是默默地流泪,竟不似一般人幼年丧母那样嚎啕痛哭。
  真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由于疟疾时发,在第二初,在店里充当学徒的淦森终因体弱而被店家辞退。淦森便又来到外婆居住的小庵,一边养病,一边读书。淦森以前曾读过《三字经》等启蒙读物,后来跟小舅舅读过《大学》、《论语》等儒家典籍。以后在不断的漂泊中,又听到过许多古今传奇,像苏武牧羊、昭君出塞等,还看过一些像《包公案》、《七剑十三侠》之类的小说故事。因此,此时的淦森已颇有些文思,读书之余便开始学着写些短文。不想这被一向好强的外被看见,深加赞许,觉得淦森天资聪慧,颇有文采,其文思之敏捷,非一般少年可比,若屈居乡野,未免有些可惜,倒不如让他读书应试,或许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然而如今淦森父母双亡,日常生活沿难维持,要想读书应试,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恐怕难以坚持。因而这年冬天,外婆带着淦森前往石门县,既是为了给淦森的父亲上坟,同时也想从父亲所遗留的房屋田地中变卖或租赁出一些,以便筹出资金、供小淦森读书之用。谁知等祖坟祭扫完毕,那些堂、伯、叔兄弟们聚在一起时,却说这些年由于社会动荡,老家光景也不好,父亲留下的房子淦森可以去住,但却不能出售、出租。至于说田产,由于安葬父亲,加上这些年不断修整祖坟,业已变卖干净了。或许是长年在外的缘故,老家对远道归来的淦森祖孙并未表现出太大的热情,相反让淦森感到一种冷漠,因此当外婆怂恿淦森出面争论时,后来为卫护佛教言词锐利、滔滔雄辩的淦森此时居然面红耳赤,无语可说。这次筹资当然也是无功而返。而这一切对年幼的淦森来讲无疑又是一种打击,人与人之间,甚至骨肉亲戚之间,仅仅为了钱财,情感竟可以淡漠到如此地步!真是世道坎坷,人心险恶,民生艰难!淦森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但到底是少年,转念他又想;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无饭可吃,无书可读,无工可作。有朝一日,自己定要竭尽所能,让普天下人同享快乐。也许这就是淦森大悲心的萌芽。
  淦森随外婆又回到了长安,外婆也不得不断了让他读书应试的念头。在来年开春,将淦森送入长安镇朱万裕百货商站再当学徒。淦森在百货店当学徒,除了学些记帐、打算盘等商务,还要干其他的繁琐活,经常被呼来唤去,到卧房、灶房干些打扫、整理、劈柴、烧火之类家务。生性恬淡、散漫的淦森本无意商事,繁琐的家务更是让他疲倦和厌烦,好几次他甚至想一走了之,只是想到外婆已年逾古稀,处境艰难,因而不忍心再回去增添她的负担,只能竭力忍耐着在店里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经坚持,淦森咬牙暗暗告诫自己。好在店里老板好看小说,因此店里堆着许多诸如《聊斋志异》、《水浒传》、《镜花缘》之类的小说书。稍闲。淦森便一个人静静地找些小说看,这些充满着豪情、侠义、机智和幽怨的传奇故事,伴随他度过了他心中的苦闷,每当液深人静,淦森辗转难眠时,不禁回想起懂事以来的种种遭遇父母的双亡,舅家的败落,父家的冷漠口感觉大德世界,世事实难逆料;芸芸众生,终身劳碌奔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时间只觉茫茫人生,尽是苦海,心中不禁愁闷难消,万般凄苦。猛然间想起当年随外婆朝拜所见寺院僧人,他们远离尘俗,既无经商应试之苦,也无娶妻生子之累,丛林古寺之间,独赏高山流水胜境,晨钟暮鼓之中,荡涤功名利禄烦扰,真是逍遥自在,清闲快乐!有朝一日,自己若能出家为僧,徜徉仙佛之间,一旦得神通,还可救世间的苦难难。这倒也是一桩快事。淦森出家念头一起,便再也遏止不住,当下打定主意,日后定要去普陀山观音道场出家,叩仙拜佛,以求神通。主意既定,淦森顿觉畅快许多,于是便省吃俭用,悄悄积蓄盘缠,以远行作准备。随着时光流逝,淦森决心既下,心中越发难以忍受小百货店的繁琐、郁闷。到1904年4月,已攒了七八元大洋的淦森,终于借故离开长安镇,一个人踏上了远赴普陀的漫漫路途。
  那年4月的一个下午,天朗气清,春风和畅。16岁的吕淦森怀着一种庄重而虔诚的心情,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一身清洁、整齐的衣服,将一些换洗衣物同平时积攒的钱打成一个包袱,然后悄悄掩上门,离开了百货店,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古镇长安。回望故乡,淦森心潮起伏,虽说这里的一切曾让他感到郁闷,甚至厌烦,但毕竟是他生活多年的故乡,尤其是对他有抚育之恩的外婆。这些年来,外婆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如今外婆年迈体衰,自己却要离她远行,不能尽赡养之孝。想到这里,淦森的心里不由产生一种愧疚,后来他始终未能再见离别时已年逾六旬的外祖母一面。1940年太虚访问印度时曾作诗感怀:“舍家已久亲族绝,所难忘者恩未酬!每逢母难(即生日)思我母,我母之母德罕俦。”(注释:我母之母,即太虚外祖母。)但愧疚感很快被即将孤身远行的新鲜感和好奇感所取代。当然,此时的淦森,更多地是被一种即将实现自己愿望的信心鼓舞着。初次孤身远行的淦森虽说缺乏社会经验,然而天资颖慧,加上读了大量的传奇小说,对市俗民情也有涉猎,因此一路小心翼翼,谨慎而行,这天晚上,淦森登上了赴嘉兴的航船,由于是晚上,船上旅客并不多,然而船上聚在一起说悄悄的话几个贼眉鼠眼的人还是引起了淦森的警觉。他所他们是小说里常看到的那些打家劫舍的流氓恶棍,因而心中颇多戒备,好在到天亮时般已到站,总算平安无事。淦森急急地下了船,当即走进戴生昌轮船公司,准备买票先到上海,再往普陀。谁知轮船公司经理看淦森衣冠楚楚,孤身远行,不由疑窦顿生,便询问起来:
  “如今世道艰难,旅途凶险,这位小兄弟为何孤身一人前往上海。”
  淦森因不熟悉,生怕道出实情会受人鄙视,因此,一时也不敢实言相告,只是说家乡战乱,随父母外出逃亡,谁知中途失散,只剩孤身一人。
  “那么,小兄弟将来怎么打算,可有亲戚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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