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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师传(第一章 艰难玉成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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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不是看经的方法,像你这样东拉西扯的看,到哪年哪月才看完?”
  “弟子向无经验,还请老法师指点。”太虚满怀敬意地说。
  “你要从《大般若经》天字第一函看起,规定自己每天看多少卷,按次序从经看到律、论,这样经过一段时间,才能把《大藏经》全部看一遍。”
  太虚一听之下,如同当头棒喝,当即调整方法,收心摄神,排除杂念,集中精力,规定自己先从《大般若经》看起,必须每天看完1~2卷。这样用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大般若经》也将渐渐看完,太虚感觉自己身心也日趋平和宁静。这一天,太虚正凝神看着经文,渐渐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完全融入经文中,刹那间,只觉自己身轻心安,心神合一,肉身越来越大,越来越轻,越来越空,渐渐地与宇宙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自身,哪是万物,一片寂静澄明之中,唯有湛湛灵光,明照无边,红尘俗念,尽如烟云散尽。太虚觉得自己似乎在茫茫天宇自由翱翔。内心完全沉浸在一种比的喜悦和空灵之中。等到太虚从这种超凡入圣的心灵体验中清醒过来,一看时间,不知不觉中早已过了几个小时,而在随后的好多天里,太虚的身心依旧沉浸在一种轻清安悦之中。经过这次独特而神奇的生命体验,大虚和身心仿佛经过了一次脱胎换骨般的锤炼,心灵透脱无比,萌生无尽智慧。他用了几天时间,将乘下的《大般若经》全部看完,又开始阅读《华严经》,只觉心智透脱无滞,先前参禅阅经所存疑团一概冰释,对所学教义皆能活学活用,随心所欲。吟诗作文,更是文思泉涌,伸纸飞笔,随意抒发,往往一写几十页纸,没多久竟了近十万字。其言行举止亦是意气奋发,异乎寻常,以至一同阅经的昱山、净宽等人均大感惊讶,以为他参禅打坐,走火入魔,引发禅病。然而这是太虚因阅经触发而初悟佛法,并由此引发的大智慧,断非一般禅病。因而太虚在蜕脱身心,得到解脱的同时,日常仍以平常心生活,像平常一样饿了吃,困了睡。其实此时太虚已亲证初果,以前他对佛法不过知解而已。由于亲证,他对佛教的信仰已万牛入社会各阶层,摄取现代各派思想学说等等,都不能动摇他的基本信仰。
  1908年的夏天,太虚应净宽等人邀约,离开西方寺,前往宁波七塔寺听谛闲法师讲“天台四教仪”。谛闲,法名古虚,浙江黄岩人,曾以卖药为生,后因资本拮据,投临海白衣寺出家,曾在慈溪芦山寺、温州头陀寺闭关潜修。后在金山参禅,得天台教法于端融法师,在佛学界广结法缘,负有盛名。其讲经提纲挈领,辞约义丰,答难析疑,中肯深入,成为当时讲经法师中一位巨擘。这年他在七塔寺开讲《四教仪集注》。讲经期间有人问:“如何区别七识、八识?”
  谛闲答道:“七识无体,八识有体,以此为别。”
  其时太虚已学有所成,只感忍俊不禁。他勉强收住了笑,插问:“七识无体,唤什么做七识?” 
  “七识以八识为体。”
  “七识无体,谁依八识?”
  “七识本皆无体,都依八识为体的。”这里,谛闲似已招架不住。这一问题在法相学中也是难题,何况谛闲擅长开台学,对此并未深究。
  太虚毕竟年少气盛,抓住破绽依然不肯放过:“然则不唯第七识无体,前六识亦应无体?”这下有些惹恼法师了,谛闲转口斥道:“你说前六识亦无体,是断见(独断的见解)!”
  太虚话到口边更不放过:“然则第七识亦应有体?”
  “这又是常(庸常)见!”
  太虚大声抗议:“一切法本来是常(恒久)住的。”这里谛闲已不是就理论理,太虚更是诡辩。众人见太虚年纪轻纪,竟与知名老法师申辩教理,极为震惊。谛闲也为之语塞,过了一会才微笑着说:“一切法本来是常住的,但恐你不会!”太虚也一笑而罢。听众中有人非议太虚,认为他不应冲撞法师,然谛闲本人却不以为忤。从教理上来说,前六识即眼耳鼻舌身(都属感觉)加上意识(理性认识),当然有体(相)。第七识末那识,即自我意识,也应有体(相)。第七识末那识,即自我意识,也应有体(相)。第八识即阿赖耶识,也可称无我意识,一般深藏不露,常人身上虽有种子,奈何去何从被无明所掩,故也可说无体。讲经法师拿手的是背诵,也许这是法师在背的时候把七八两识有体无体搞颠倒了,或者太虚晚年写回忆录时转述有误。不管怎样,太虚对这场争执有深刻印象的肯定的,他自己早已对这一难题有了深刻领会。因为无我意识是与菩萨的救世精神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一种超越自我的意识,有了它,才能“转识成智”,摆脱一切世俗偏见(我执)、一切对佛法的错误领会(法执),从万事万物的本来面目上洞察一切。
  恰在此时传来消息,太虚盟兄圆瑛因为寺产纠纷,被拘禁于宁波县衙。闻听消息,太虚心急如焚,即刻致函敬安,欲央其营救圆瑛。然信函中语气偏激,甚至有指责敬安没积极营救之意,这也是太虚年轻气盛,做事未免心急求成,然其侠肝义胆,济世救人,豪气可嘉!敬安因世事难周全,一时救圆瑛不得,本自烦恼,今得太虚来函,怪其不明事理,深为恼怒,当即赶到七塔寺对太虚当面叱责。太虚方悔先前因救急心切,语欠思量,以至得罪师长。于是未及将谛闲讲的“四教仪”听完,便避往平望小九华寺。
  到了秋天,事态渐已平息,太虚也取得了敬安原谅,便又返回宁波。在1909年底,太虚又进西方寺阅藏。到1911年秋天,应昱山邀约,太虚三进西方寺。屈指算来,太虚在西主寺立阅藏,三进三出,总计一年多时间。太虚原欲在西方寺遍阅大藏,精研佛法,然终因世事纷扰,未能如愿,以至日后回想起来,亦深感遗憾。而阅藏时所结交的生平益友昱山,为人纯真高洁,对太虚多有督策,每每想起,太虚内心都难以平静。尽管如此,西方寺的阅藏经历,对太虚一生都影响深远,它使太虚蜕脱凡俗,初悟佛旨,超俗入真;也为其日后宣教弘法,深植根基。这一根基,主要是在渐修的前提下,由阅《大般若经》而触发,达到了亲证禅悟的神奇境界,也领会了敬安所继承的禅宗优良传统,包括使佛教中国化、入世化,并在反对偶像崇拜之类的迷信,反对烦琐哲学、教条主义的同时,创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丛林制度等等(参见邓子美《略论太虚大师之禅》)为此,太虚对介绍其人寺阅藏的圆瑛法师一直深怀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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