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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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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是渐悟。不过,《楞伽经》在说了上述“四渐”以后,接着又讲了“四顿”。这样,《楞伽经》到底是主张渐还是主张顿抑或是顿渐都不废的问题,便在学术界引起不同的看法。1935年,胡适根据上述引文(“四渐”)得出结论:《楞伽经》“当然是渐修的禅学”(《楞伽宗考》,《胡适论学近著》第一集,第233页)。过了四年,日本学者宇井伯寿提出不同看法。他说:《楞伽经》主张四渐四顿,“以为《楞伽经》只主张渐,是完全错误的”(《禅源诸诠集都序译注》第277页)。我们不同意宇井先生的看法。《楞伽经》确实在举了上述“四渐”以后,紧接着又举了“四顿”,但这“四渐”、“四顿”并不是平列的。对此,宗密曾做过解释:“虽渐顿各四,而非四对。……上之四渐,约于修行,未证理故;下之四顿,约已证理故。”(《园觉经大疏钞》卷三之下)这是说,修行是渐,最后达到佛果的一刹那才是顿。因此,《楞伽经》虽然也提到顿,但实际上仍然是主张渐悟。楞伽师从菩提达摩到弘忍、神秀,都是遵照《楞伽经》的这种思想主张渐悟的。如菩提达摩的“凝住壁观”(《续高僧传》卷十六《菩提达摩传》);弘忍的“念念磨炼”、“缓缓静心”(《最上乘论》);神秀的“拂尘看净”(宗密:《园觉经大疏钞》卷三之下),都是渐悟。慧能则主张一念相应便可立即成佛的顿悟。顿渐的分歧,是慧能禅法与楞伽师、《楞伽经》禅法的主要区别。
   (四)慧能反对坐禅,楞伽师则主张坐禅。
   楞伽师认为,坐禅是成佛的必由之路:
   若有一人不因坐禅而成佛者,无有是处。(《楞伽师资记》第三)
   为什么只有通过坐禅才能成佛呢?这个问题,早在初祖菩提达磨时就做了说明:
   达摩以壁观教人安心。外止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禅源诸诠集都序》卷二)
   坐禅能使人安心,就是使心安静得象墙一样的不动摇。这样就可以由静入定,由定而慧。到了道信的时候,对坐禅意义的解释,就更加具体明确了。他说:
   初学坐禅看心,独坐一处,先端身正坐,宽衣解带,放身纵体,自按摩七八翻,令心腹中嗌气出尽,即滔然得性清虚恬静,身心调适然,安心神,则窈窈冥冥,气息清冷,徐徐敛心,神道清利,心地明净,照察分明,内外空净,即心性寂灭。如其寂灭,则圣心显矣。(《楞伽师资记》第五)
   这是说,首先要独自一人在安静的地方静坐,慢慢出气,使心安静下来。心地安静以后,杂念才可以去掉,从而认识到内外皆空。认识到这一点,心也就不起了,“圣心”便显现出来。
   由于楞伽师世代主张坐禅,所以这一派的人,都要把很多时间花费在坐禅上,如初祖菩提达摩就“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景德传灯录》卷三),四祖道信“数十年中胁不至席”(《禅源诸诠集都序》卷二)。
   从以上四点看,慧能的佛教思想与楞伽师有很大的不同。可以说,慧能除了曾是弘忍的弟子这一点可以同楞伽师挂得上钩以外,其他几乎全与楞伽师没有什么关系。慧能一派自称楞伽师正统,完全是为了抢夺楞伽师的旗帜。而这面旗帜终于被他们抢到手,真正的楞伽师传承反而在普寂以后逐渐衰微,这在中国佛教史上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次成功的偷梁换柱。
   后世把从达摩到慧能、神会这一派叫禅宗。其实在慧能神会时,还没有禅宗一词。那时神会自己以及世人都称慧能一派为“南宗”:
   一言顿悟,不践初地,五师相承,授以宝器。宴坐曹溪,世号南宗。(《刘梦得集》卷三十《大唐曹溪第六祖大鉴禅师第二碑》)
   慧能、神会一派所以称为“南宗”,这是因为:一者,他们自称是菩提达摩的嫡传。达摩是南印度人,人们称他这一派为“南天竺一乘宗”。所以慧能一派也称自己为“南宗”。再者,当时跟慧能一派对立的还有北方神秀一派。为了跟北方一派相区别,慧能一派自称“南宗”。
   南宗者,即曹溪大师,受达摩言旨已来,衣法相传之本宗也。后以神秀于北地大弘渐教,对之故称南宗(宗密:《禅门师资承袭图》)
   禅宗一词大概起于公元九世纪。宗密说:“今且先叙禅宗”(《禅源诸诠集都序》卷二);黄檗希运说:“我此禅宗,从上相承已来,不曾教人求知求解”(《黄檗山断际禅师传心法要》)。宗密死于公元841年,希运死于公元850年。可见到了公元九世纪前半期才有禅宗一词。楞伽师自初祖达摩到五祖弘忍都主张坐禅,主张由定发慧,把这一派叫“禅宗”是完全可以的,而慧能一派则根本否定了坐禅,把他们叫“禅宗”的确名不副实。但慧能的弟子们却用“禅宗”为本宗命名,这恐怕主要是因为用“禅宗”立名更能表示自宗是达摩以来的嫡传。

   六、慧能佛教学说的渊源和特点

   慧能的佛教学说既然不是来源于楞伽师,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下面就想对这个问题进行一些探索。
   (一)关于人人皆有佛性
   这个问题早在公元五世纪道生就提出来了。但由于他的理论当时没有译出的经典作根据,所以一问世便受到很多非难。不久,《大般涅槃经》译出,那里承认“一阐提迦”也可以成佛,即承认了人人皆有佛性,道生的理论由此才受到普遍的重视。但是,后来情况有所变化,即人人是否皆有佛性的问题又发生争论。其原因,一者,南北朝时期是门阀士族地主阶级当政,门第等级制度十分森严。承认人人皆有佛性,就可能导致在政治上消弱士族的特权。因此,这种学说并不为士族所欢迎。再者,《大般涅槃经》译出后,相继又译出《楞伽经》、《摄大乘论》。这些经、论又否认了一阐提可以成佛。由于这两方面的原因,“人人皆有佛性”并未能成为定说。到了隋唐时期,门阀士族受到严重打击。再者,统治阶级需要欺骗更多的群众,这种政治上的要求反映到宗教学说上来,人人皆有佛性的说法便又占了上风。隋唐时期成立的天台宗、华严宗都持这种看法,玄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感到经典本身对这个问题的说法不统一,令人无所适从。为了弄清这个问题,他不远万里,亲赴印度(玄奘去印度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取经。玄奘到印度以后,是跟当时著名瑜伽行派高僧戒贤学习的。瑜伽行派不主张人人皆有佛性。玄奘感到这种说法不合乎中国国情,想变通一下,结果受到戒贤的批评。玄奘回国后,恪守师说。他和窥基所创立的唯识法相宗也就始终坚持一阐提没有佛性、不能成佛的主张。但其他学派则都主张人人皆有佛性。可见,慧能关于人人皆有佛性的理论,只不过是接受了他以前大多数佛教徒或佛教派别的说法而已。在这个问题上,慧能并没有什么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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