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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禅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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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南朝禅学
   南朝宋初,一度盛传禅法,宋末以后,禅法趋衰。到了梁代,禅法虽略有起色,但直至南朝末年,由于北方禅师南下,才使习禅风气真正兴盛起来。禅法流行地区,大体上是沿着长江两岸的蜀郡、荆州(江陵)与衡阳、建康等地,此外浙江的天台山、四明山一带,也是禅修的重要基地。
   长江上游的蜀地与北凉相近,故禅风颇盛,如宋初的智猛禅师就在此授禅。又如与凉州著名禅师玄高俱以禅学的“寂观”见称的酒泉慧览禅师,曾游西域,从罽宾达摩比丘谘受禅要,回国后在蜀地左军寺传授禅法。后应宋文帝之请,东下建康,复以传授禅法而著称于世(注:《续高僧传》卷11《慧览传》,《大正藏》第50卷第399页上。)。再如陇西人僧隐,先从凉州玄高习禅,“学尽禅门,深解律要”(注:《高僧传》卷12《僧隐传》,《大正藏》第50卷第401页中。),玄高逝世后,僧隐游巴蜀,后又东下江陵,传播禅法,“禅慧之风,被于荆楚”(注:《高僧传》卷12《僧隐传》,《大正藏》第50卷第401页中。),影响极大。又有法绪,高昌人,后入蜀,常处石室中,且禅且诵(注:《高僧传》卷11《释法绪传》,《大正藏》第50卷第396页下。)。还有僧副,时西昌侯萧渊藻出镇蜀郡,他也随往传法,“遂使庸蜀禅法,自此大行。”(注:《续高僧传》卷16《释僧副传》,《大正藏》第50卷第550页下。)对蜀地禅法的流行起了很大的作用。蜀地习禅与北凉的禅风直接相关,且由北地南下的禅师往往经蜀地而东下荆州、建康,蜀地成为禅学南下东移的中转站。
   荆州是南朝时的军事重镇,其重要性仅次于都城所在,建康。地理位置的显要,吸引了不少禅师来此一带习禅传法。刘宋时,佛陀跋多罗、昙摩耶舍都来荆州传授禅法。曾被北齐王主崇为国师的法常南下荆州、衡山等地传“寂定”之法(注:《续高僧传》卷16《释法常传》,《大正藏》第50卷第556页中。)。又有法京、智远师弟居荆州长沙寺禅坊弘法,声望颇隆(注:《续高僧传》卷16《释智远传》,《大正藏》第50卷第556页上。)。又上述法期在从智猛习禅后,下止江陵,在长沙寺禅修。还有慧命也由北而南,在荆州修禅定业,影响颇大。慧命撰写禅法论文多篇,其中所作《详玄赋》,就被《楞伽师资记》视作禅宗三祖僧璨的作品。史称他“与慧思定业是同,赞激衡楚”,但“词采高掞,命实过之,深味禅心,慧声遐被。”(注:《续高僧传》卷17《慧命传》,《大正藏》第50卷第561页中。)认为慧命与慧思的禅法相同,但慧命文章的词采,要高出慧思一筹。从中国禅学发展史来看,慧思是南朝后期修师中禅最可注意的人物。慧思最初跟随北齐慧文禅师习禅,获得传授后,从河北入河南光州大苏山,后又来到湖南南岳,前后逗留约十年光景,直至去世。慧思来到南方后,深感南方佛学界偏重义理,蔑视禅观的弊病,于是大力提倡白天谈论义理,夜里专心思惟,走由定发慧,定慧双修的路子。史载:“江东佛法,弘重义门,至于禅法,盖蔑如也。而思慨斯南服,定慧双开,昼谈义理,夜便思择,故所发言,无非致远,便验因定发慧,此旨不虚,南北禅宗,罕不承绪。”(注:《续高僧传》卷17《释慧思传》,《大正藏》第50卷第563下-564页上。)慧思提倡的“定慧双开”法门,强调二者结合、并重,有助于克服北方佛教偏于习禅数学,南方佛教偏于探讨义理的倾向,如上所述,慧思的禅观是观照宇宙实相,体悟终极境界,把禅修与智慧在更高层次上内在地结合起来,对尔后中国禅学的走向影响深远。
   建康是“六朝”的都城,南方的政治中心,也是南朝佛教寺院最集中、佛教思想最兴盛的都市。无疑地,建康一带也是南朝佛教禅修的重镇。有些禅师在城内的大寺里习禅、译经,有些禅师在城外钟山、摄山等地宴坐修禅,形成了大小不等的禅师群体。例如,佛驮跋陀罗自长安南下,住庐山约一年后,即入建康,与其弟子,一代名僧慧观、宝云共住道场寺(斗场寺)。佛驮跋陀罗继续传授禅法,慧观作《修行地不净观经序》,宝云译《观无量寿经》,共同弘扬定业,时有“斗场禅师窟”之称。又如罽宾僧人昙摩蜜多,因“特深禅法”而为宋室后宫所尊,教授禅道,曾译出《禅经》、《禅法要》等,并在钟山建定林寺,是为当时的重要禅寺。北方达摩门下僧副,精定学,南游建康时,就住在定林寺。摄山有栖霞、止观等庙宇,会集了众多禅师在此习禅,时称此山为“四禅之境”,山僧为“八定之侣”(注:《摄山栖霞寺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4册第4076-4077页,中华书局1958年12月版。),足见摄山禅僧集团的规模之大。
   在中国的禅学史上,南朝建康一带的禅学最具历史影响者有二:
   一是译出禅经与有关之佛典。北凉王沮渠蒙逊的从弟安阳侯沮渠京声,少时西度流沙,至于阗,学梵文,后遇天竺高僧、时称“人中师子”的佛陀斯那,从其受《治禅病秘要法》,回河西后译出此经。公元439年,北凉被北魏灭亡后,沮渠京声投奔刘宋,应请重译此经。禅病是指参禅者在修禅过程中,因尚未体会出参禅的真诀而产生的疾病。本书列举了十二种禅病和相应的对治方法(注:详见《大正藏》第15卷第333-342页。)。比如对治喜爱音乐的禅病,就要心想一手持乐器的天女,“眼生六毒蛇,从眼根出,入耳根中。复见二虫,状如鸦鸺,发大恶声,破头出脑,争取食之。……见女所执诸杂乐器,宛转粪中,诸虫鼓动,作野干鸣。所说妖怪,不可听采,如罗刹哭。因是厌离。”(注:详见《大正藏》第15卷第337-338页上。)说禅修者治疗喜爱音乐的病,应从心念中想象天女、乐器、音乐的污秽和丑恶,以达到厌离的目的,实际上这是一种精神自我控制法。本书有关身心疗法,是集古代印度、西域医学思想的重要成果,有其一定的积极意义。再如上面提到的,昙摩蜜多也译有禅经。而深刻影响禅学思潮的变化的译经,有求那跋罗译的二部经:《胜鬘经》(《胜鬘狮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宣扬“如来藏缘起”说;《楞伽阿跋多罗宝经》(简称《楞伽经》四卷本,公元443年译出),强调要开发自心佛性如来藏,以成佛果。这都为禅学提供向内探求解脱之道的新途径、新方向,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这里顺便指出,公元513年,著名的译经家菩提流支在洛阳译出十卷本《入楞伽经》,上述求那跋陀罗译的四卷本《楞伽经》就是此经的略本。此经是大乘瑜伽系的经典,二种译本都是以阿赖耶识和如来藏,尤其是以后者来说明人生和宇宙的本原的。但四卷本以“性空”为涅槃境界,以“性空”之理为如来藏,而十卷本则视涅槃、一心和如来藏三者是相通而相等的。这样就在涅槃和如来藏是“性空”还是一心的问题上形成了分歧,并影响了禅修的不同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