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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密研究:日僧圆仁入唐求法(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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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比睿山延历寺的古建筑布局就参照了五台山佛寺的建筑风格,尤其是圆仁法师主持修建的文殊楼,不仅模仿了五台山大华严寺菩萨院文殊堂的样式,而且建堂所用的基石、狮子迹土、灵石、柳木等都还是圆仁从五台山带回去的,从而兑现了他在文殊菩萨像前所发的愿言。
  此外,圆仁在五台山参加的各种法会仪式,日后对日本佛教的仪轨也有很大的影响。比如,他参加了停点普通院的百僧斋,竹林寺的七百五十僧斋、七日僧斋,大华严寺的千僧斋,金阁寺的降诞斋和为国行道法会以及盂兰盆法会。这些规模宏大、供品丰富、场面庄严的法会仪式给圆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圆仁在他的日记里常常提到“设斋一千僧”的宏大场面。这是人们表达感恩的一种方式,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了。不过在五台山显通寺,我却有缘遇到一位施主设千僧斋供众的情景。显通寺中聚集了来自五台山各个寺院庵堂的僧尼,甚至还有来自遥远的西藏的喇嘛和活佛们,我真正重温了圆仁笔下真实而生动的情景。
  有一年的5月初,我来到五台山的中台和西台,地面上的积雪仍未完全消融,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刮过光秃秃的山顶。由碎石堆起的许多藏传佛教的嘛呢堆,标志着比千年还漫长的人生旅程。祈光塔在演教寺的院子里,自唐朝以来就被很好地保护着。从这里去西台的道路崎岖难行,当吉普车摇摇晃晃行进的时候,我看见一群身穿薄薄袈裟的喇嘛,竟无视刺骨的寒冷,矫捷地跃过山崖,跑过湿软的沼泽地。这真是一幅超现实的画面,就像是从圆仁的日记里跳出来的场景。
  圆仁在他的日记很少说起自己的宗教体验,只有他在五台山,登上东台,远望初升的朝霞时,似乎有了开悟的美妙感觉。五台山的日记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此时的他眼界开阔了,学识提高了,境界也提升了。他好象突然觉悟到了什么,而不仅仅停留在天台的30个义理问题上。我自己始终觉得,圆仁法师真正地开悟了。
  我在五台山的时候,承蒙昌盛法师的许可,拜访了塔院寺的藏经阁。阁中收藏有10万多册极其珍贵的古代佛教经论,圆仁法师日记里也有所记载。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五台山对圆仁的影响都是非常重大和深远的。你可以看到他在这里做了许多事情,例如:在大华严寺抄录了当时日本未有的天台宗经论,绘制了天台大师画像,记述了竹林寺的斋礼仪式、赞文,特别是抄录了《五台山大圣竹林寺释法照得见台山境界记》,抄写了净土四祖法照国师撰写的《净土五会念佛略法事仪赞》,从而把法照创立的五会念佛传播到了日本的比睿山,兴起了修行“常行三昧”和“引声念佛”的法事活动,五台山的佛教音乐由此传播到了日本。
  圆仁还仿照金阁寺“上僧座安文殊像,不见置宾头卢座”的做法,在其食堂中设置了天台宗大师供,弘扬天台教法;还依据不空三藏的密法,设置了皇帝本命道场,修炽盛光法,祈祷圣寿无疆;又设置了总持院,常诵《仁王护国般若经》、《法华经》,以镇护国家,从而得到朝野对比睿山天台宗的扶持。
  圆仁是一个很勤奋的僧人,他在停点普通院和七佛教诫院的时候,抄录了渤海僧人贞素的《哭日本国供奉大德灵仙和尚诗并序》以及有关灵仙三藏的材料。在大历灵境寺,抄写了圣金刚像的碑文。向天竺三藏法达抄写了《五台山诸灵花传碑》,同时还接受五台山供养主僧义圆赠送的《五台山化现图》一幅。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圆仁离开五台山时,还专门参访了金阁寺和灵境寺。前者的价值在于圆仁在金阁寺朝拜了佛门圣物佛牙舍利,他在日记里详细记述了金阁寺所拥有的珍贵佛教遗物,对佛牙舍利和从印度拓下来的佛足迹碑尤为崇敬。如今佛牙舍利在五台山已经没有任何的传闻了,但是佛足迹碑依然被保留在塔院寺里。而灵境寺却与一位日本高僧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位高僧就是日本第一个来唐朝朝拜五台山的僧人——灵仙法师。
  于是,他决定追随灵仙法师的足迹,去南台南面的灵境寺巡礼。当来到破败荒芜的大殿时,他非常悲哀。灵仙法师不仅死在这里,而且据说还是被毒死的。在寺院的墙壁上,圆仁看到了一位渤海法师哭祭灵仙法师的长诗,并且将长诗抄录了下来。
  当我前往少军梁村寻找灵境寺的遗址时,不知道自己会找到什么。公路有时只是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切进河流上面的高山里。驱车前行21公里,灵境村在南台下面一个深深的山谷里。一位农妇在拾柴,我问她:“你听说过有日本僧人来过这里吗?”她的乡音很重,一开始我还以为她说的是抗日战争,后来渐渐明白过来,事实上她知道这所寺院对日本人有着特别的意义。最后她说:“去求佛祖保佑,再问和尚,那里有一座新塔。”在她的鼓舞下,我继续前进,不久看见路边有一座寺院。
  这座寺院就是当年灵仙法师学修过的寺院,在这里我遇到了58岁的法雨法师,他在这里已经修行了八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法雨法师对圆仁在五台山的事迹也非常清楚,最有意思的是,在他看来灵仙法师并不是被谋杀致死的,他解释说:“首先,杀死一个僧人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其次,日本的施主布施了一座新塔,我重新安葬灵仙的骨灰时,发现他的骨灰与骨头还是白色的。如果像谣言所传是被毒死的,那么骨头应该是黑色的。”
  听了法雨法师的一席话,我的内心多少有了些安慰,至少一千年后的中国僧人还在追念着唐朝时的日本僧人,而且为他重新修建了舍利塔。这些让人感动的历史人物和细节难道不应该记忆吗?我想这正是中日佛教文化友好交流的最生动真实的写照。
  圆仁在五台山巡礼求法两个月零十二天,行程500余里,于唐开成五年(840年)7月8日离开五台山。临行时带走从五台山求得的天台经论及其它经论34部共37卷,还带有五台山土石等三种。其中唐麟德年间西京会昌寺沙门会赜撰写的《清凉山略传》一卷,据说现藏于日本国图书馆,是极其珍贵的孤本。

圆仁在长安


  长安当时是一个经济繁荣、文化发达、民族众多的国际大都市。在这里有许多国家的留学僧、商人居住生活,如日本派出的遣唐使,高丽人、印度人、阿拉伯人、西域人等。不管你是什么国家的人,只要你来到了长安,这个城市就欢迎你。这是一个多么开放的繁华盛世啊!
  公元840年8月22日,圆仁来到了他期盼已久的长安。他进入长安的春明门,在今天西安理工大学学生活动中心的前面。你知道圆仁在长安度过第一个夜晚是在哪个寺院吗?是在大兴善寺。而这个寺院就是当时中国佛教密宗的最早道场之一。